几人倒吸一口冷气,相互看过去,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那是一个大雾天,那个人类趁着雾色浓重想要来砍伐神木。当时林成海发现了他,于是跟他扭打起来,在争执中,他掏出弓弩射杀了林成海。弓箭穿过那个孩子的身体,将他的血肉钉在我的树干上,留下一摊红色的印记。”
那顶着半张人皮的神木平静地诉说起这段往事,它身上的根系循着人类呼吸的节奏,不断地缓慢爬行:“林成海那孩子死了,他的小狗也被那个人类杀害,但是你们人类却轻而易举地放过了那个杀人凶手——因为那个杀人犯在你们人类的法庭上辩解说道,当时雾气太浓重,所以把成海看作了妖兽,情急之下才会失控射出弓箭。”
“他哭得虚假又惺惺作态,他说他不是故意的,他说他也难以想象,自己居然杀了人。所以人类的法官最后认可了他的说法。”
“我不能说话,我也不能辩解,也没有人想要找草木来做些证言。所以没有人知道,那个人当时射杀林成海那孩子的时候,他脸上的笑容是多么地畅快又疯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