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一婆子开口问话,王六家的恭恭敬敬把带来的女子一一介绍了身家来路,那主家太太端坐上首,也不说话,只偶尔抬眼瞧一瞧。
待王六家的介绍完了,那婆子回首道:“太太,倒有几个能凑合入眼的,好生教化一番也堪用。”
“奶娘你做主吧。”那太太懒懒应了句,又看眼队伍尾巴上那个瘦小人影,抬了抬下巴示意:“怎不细说细说她?”
众人抬眼看去,这才发现众少女后面,跟了个女娃,灰扑扑的衣服,干巴瘦,脑袋低地要掉到地上去了,丝毫不引人注意。
王六家的忙让那女娃抬脸给太太瞧瞧,长得普普通通,又忙赔笑道:“这一个有些不同,妾身瞧着太太身边的姐儿们都跟天仙画里似的,想来太太定瞧不上她,便把她落下了。”
“你个老货,还做起太太的主来了。你且说来听听,她有什么不同?”太太身旁一明媚皓齿的丫鬟颇有些泼辣味地斥责。
“是,是,姑娘说的是!”王六家的一副胆怯样儿摸了摸额头的冷汗,心说这小麻烦推了几次都没推出去,反倒是因她自己特殊之处,还险些得罪了几户大户。
今儿本看着这府里富贵,本没打算提她,可是主家太太自个儿提起这茬,可怨不得我了。
想着便麻利说了这小女娃的来路:“她也是个命苦的,不知是哪里人士,被那丧天良的拍花子拍了来,走到这太原府地界时也就剩一口气了。”
“还好遇着咱们都指挥佥事大人年轻有为,年前就开始着手收拾这些宵小,恰把那群拍花子一锅端了,救出了不少娃娃,这女娃便是其中一个。”
“既然救出来了,自然是放出榜文,让其家人来接回家,怎么还领着出来卖身为奴了?”众人听得好奇,有人便发了问。
“可不是嘛,榜文早发了,那解救出来的娃娃要么是从拍花子嘴里拷问出了被拐的地界,派人送了回去,要么也被家里人听了信赶来接走了,就剩了她一个。”
“因她口音听着不似咱们山西布政司的,又年岁太小,途中许还遇了刺激,并不太记得家在哪司哪府。”
“只记得自己姓个秦,名唤青竹,家中还有爹娘,估摸着怕是从远地方拐来的,一时恐找不到她家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