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哎呀，手滑了。\"王梦瑶夸张地捂住嘴，\"不过你这裤子本来就够脏了，应该没关系吧？\"
两个跟班发出刺耳的笑声。周小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但她硬是憋了回去。她不能哭，哭了会被拍视频，就像上周的张悦那样，视频现在还在班级群里流传。
\"我爸爸六点要交班，我得走了。\"周小雨抓起被咖啡浸湿的书包，逃也似地冲出教室。
寒风中的街道上，周小雨一瘸一拐地走向第三大街的交叉路口。烫伤处火辣辣地疼，但她更担心的是书包里的传单——那是她周末要发的兼职广告，现在被咖啡浸透了一大半。
\"小雨！这儿！\"熟悉的声音传来。周国强穿着橙色的环卫工服，正朝她挥手。他身后是已经收拾整齐的垃圾车，金属表面在夕阳下闪着光。
周小雨强迫自己露出笑容，小跑过去：\"爸，今天这么早？\"
\"组长让我早点走，说天冷。\"周国强粗糙的大手接过女儿的书包，突然皱眉，\"怎么湿了？\"
\"同学不小心打翻了水杯。\"周小雨迅速转移话题，\"我们快回家吧，我饿了。\"
周国强盯着女儿看了几秒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：\"上车吧，爸带你。\"
周小雨爬上垃圾车后座。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专属座位，虽然现在她16岁了，腿都有些伸不开。父亲发动车子时，她偷偷掀起裤腿查看伤势——大腿内侧已经红了一大片。
\"小雨，在学校\"周国强从后视镜看着女儿，\"有人欺负你吗？\"
周小雨心跳漏了一拍：\"没有啊，大家都挺好的。\"
她没告诉父亲上周王梦瑶把妈妈留给她的银手镯扔进了厕所；没提上个月她们把她的作业本撕碎洒在操场上；更不敢说前天她们把她锁在体育器材室直到晚上八点。
周国强没再追问，但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有些发白。
回到家，周小雨立刻钻进卫生间。她用冷水冲洗烫伤处时，听到父亲在厨房切菜的声音比平时重了许多。
晚饭是青菜炒肉和昨天剩的排骨汤。周国强给女儿夹了最大的一块肉：\"多吃点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