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罡眉头紧皱，满是错愕与恼怒，他怎么也没料到，自己下达的命令居没有起到丝毫作用。
汪绍轻轻将韩少云的尸首平稳地放置在地上，瓮声瓮气地说道。
“他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，这场战斗，到此为止了。”
陈牧野瞥了一眼气得满脸涨红、一时语塞的袁罡，神色淡然地接口道。
“在沧南市这块地界儿，我们136小队立下的规矩，就是规矩。”言下之意，不言而喻。
“你们！你们……”袁罡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，手指颤抖地指着众人，却硬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，最终，只能无奈地把这口气咽了回去，愤愤作罢。
“好了，刚过完年，大家伙儿别破坏了这难得的好氛围，收工喽！”赵空城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呵呵的神情，出来打圆场。
如今韩少云已死，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确实是尘埃落定了。
陈牧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其他人，目光落到林七夜身上，温和地说。
“七夜，一会儿带着你的朋友们回家，一起热热闹闹吃顿饭吧。”
说完，他的视线又移向那具肃穆又透着冷硬气息的战甲，心底莫名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不知为何，他总觉得汪绍和大家之间，像是隔了一层透明却又厚重的屏障。
这种隔阂，虚无缥缈，难以言喻。
迟疑了好一会儿，陈牧野还是开了口。
“汪绍，一起回去吃顿团圆饭吧。大年夜的时候你没在，今儿个补上。”
“不了。”
汪绍回答得干脆利落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，“这场战斗刚结束，我得赶回去详细记录战斗过程，分析不足，以便应对下一次不知何时就会降临的危机。多谢你的好意。”
听完这话，陈牧野瞬间恍然，终于明白那层隔阂究竟源于何处了。
汪绍就仿佛一台被植入了纯粹意志的精密机器，世俗生活里那些鸡毛蒜皮、吵吵嚷嚷的琐事已经与他无关，他在意的，唯有整个人类的生死存亡这等宏大之事。
“你……”陈牧野斟酌着用词，“只要你哪天想通了，136小队永远敞开大门欢迎你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