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干就干,苏菊方带着村干部部,走向一里开外的老仓库。
这里是一排土坯屋,已经有些年头,黄色土坯墙上,到处是开裂,坑坑洼洼。
发黑的木门上,每一间都挂着一把锁,锁舌上锈迹斑斑,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打理。
打开锁头,“吱呀”一声门开了。
里面光线昏暗,景象杂乱而荒凉。
里面的老式木犁、旧耙子、豁口的镰刀等农具,满地都是。
大锅饭时期的破木桌、烂板凳,堆积如山。
这些物件,包括房梁上,到处都是蜘蛛网,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打扫过。
灰尘漫天飞舞,一股呛鼻的尘土味、霉味、腐烂味、铁锈味交织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
苏菊方强忍着不适,弯腰避开蜘蛛网,在地面留下浅浅的脚印。
一只老鼠从他脚边蹿出,带起一蓬尘土,顿时让他的棉鞋变得灰扑扑的。
在屋外不明显,在屋里,他看到有一间房,就有七八个透光的孔洞。
寒风嗖嗖地往里面灌,大老爷们穿着棉袄都顶不住。
苏菊方有些于心不忍,这条件,确实狗看了都摇头。
但是没办法,上面的领导说了,知青们来乡下,不是享福来了,而是要忆苦思甜。
这种条件,苦绝对是够苦!
甜在哪里,没看出来。
一连三天,民兵营都在搞卫生,每个人都弄到灰头土脸。
苏菊方让人搬来梯子,用破布混合着泥浆,进行墙体修补,终于有点像样子。
炕要开化后,才能开始砌。
至于床,是用几块土坯砖垒起来做底座,上面并排铺着几块木板。
靠山屯知青基地,就这样完成。
用作厨房的马厩,已经收拾干净,还请屯子里的泥水匠,冒着严寒的天气,砌了一个柴火灶。
这就是公社要求的,知青饭堂。
至于厕所,放了两口水缸,铺了两块木板,四周用茅草遮了一下,这就是露天烘坑。
跟这里的条件相比,城市里的筒子楼,简直是在蜜罐里。
靠山屯完小,宿舍楼里。
杨杰的天塌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