馒头、稀粥、咸菜。
陆明洲没有吃,要驯服四蹄踏雪,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
要是多颠簸几下,自己非吐不可。
大路上,两旁都是松树。
地面起伏不定,尽管条件差强人意,但这已是这附近,最好的驯马路段。
饲养员牵着缰绳,担忧地问道:“指挥员同志,您确定要驯服这匹马?”
“嗯!”
陆明洲点点头。
“半年前,通讯员小龚想驯服这匹马,还是在平地里,结果摔得一个星期没起床。”
饲养员叹了口气:“您还要坚持吗?”
“没事。”
陆明洲拍了拍马鞍。
有马鞍的,顶多叫烈马。
在蒙古大草原,连马鞍都没有,驯服野马,那才叫过瘾。
不过,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,没有障碍物。
这里可不一样,烈马往大树上一压、一蹭,就能让人一整条腿报废。
在东北这样的路上,驯服烈马,比在草原上驯服野马,难度小不了多少。
“那您小心,不行的话,就放弃。”
他把缰绳交到陆明洲手上。
黑马的眼神立马变了,高傲无比。
饲养员能牵它,是因为朝夕相处,喂草、喂粮、喂水、梳毛、洗澡、打理……
别的人想碰它,可不容易。
它往前一挣,前蹄仰起,“希律——”
缰绳上,一股大力传来,陆明洲扎了个马步,这才能跟黑马的力量抗衡。
一招不成,又来一招。
黑马前蹄,重重地砸在雪地里,踏出两个深深的印子。
马身前倾,两个后蹄,重重地向他蹬来。
这一下,力道至少在五百斤以上。
要是被蹬中脑袋或是胸口,能当场去见太奶。
以陆明洲的身手,怎么可能让它蹬到?
他以左脚为圆心,侧身一闪,刚好躲了过去,马蹄擦着棉袄,蹬了个寂寞。
没等它反应过来,陆明洲右脚着地,一个垫步,左脚踩进马蹬,翻身坐了上去。
这马是真的烈,它猛地一个下跪,速度极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