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现场,听不到一点说话的声音,清一色都是低着头往嘴巴扒拉饭菜的身影。
谁吃亏,谁知道。
吃完饭,大茶缸里面在倒点开水,有条件的倒点醋进去,热气腾腾的醋开水喝到肚子内,美滋滋的都寻不到形容的词汇。
李寡妇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六根他们吃的这么快,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饭菜,一度犹豫着要不要将饭菜拨到张歪嘴等人的茶缸中。
昨天晚上可没今天这么狼吞虎咽。
六根看出李寡妇的疑惑。
“时间长了,你就习惯了,你也赶紧吃吧,一会儿凉了。”
装干粮的装干粮,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,逗小丫头的逗小丫头。
大队支书派来的人,踩着时间点的出现在了六根他们的面前。
严格执行了大队制定的不能吃施工队伍饭食的纪律。
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,瞧面相很老实的那种人,是大队的饲养员。
乡下是大集体制度,一切都归于集体,他就是专门负责喂养牲口的那个人,马、骡子、毛驴、牛等等。
整个王家大队,并不是只有他一个饲养员,还有很多。
跟抓公差似的,将他派了出来,赶着一辆驴车。
昨天大队支书跟六根说好的,派人帮忙拉电线之类的东西,拉到地方,他在回来做别的事情,晚上视情况在决定要不要去野外再把电线啥的拉回来。
见到六根,跟六根笑了笑。
六根跟他打了一声招呼,问了一下叫什么名字。
王狗剩!
一个很普通的名字,据说原本不叫这个名字,叫什么石头,十多年前,村里闹鬼子,一大帮孩子中就活下他一个人,有老人说他是从狗嘴里面剩下来的,就把石头的名字改成了狗剩。
六根见他看着李寡妇娘俩,猜测肯定是肚子饿了。
现如今可没有早饭这种说法,都是中饭和晚饭。
从挎包里面取出自己的窝窝头干粮,递给了狗剩。
“这是我们施工队伍的窝窝头,你尝一尝。”
狗剩再三推辞,明明肚子里面饿的咕噜噜叫喊,却还是没要六根给他的窝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