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完这番话,我重重地哼了一声。夏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,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。我加快脚步往家走,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。
用姥姥的话说,我一个活人怕什么死人。我他爹可是要当大人物的货,最忌讳胆小!
自从我把纸条给姥姥后,韩家人就在我们家住下来了。我跟那个臭小子的“战斗”也开始了。
这天黑虎不知道吃了什么吃坏了,拉肚子了。
“谁干的?”姥姥的声音里带着怒气质问我,看着地上黑虎拉的那一堆粑粑,眉头紧锁。
我站在原地直跺脚,心里委屈得要命。凭什么要我背这个黑锅?明明我才是最关心黑虎的人。每天早上第一个起来给它添水添粮的是我,放学后第一个陪它玩的也是我,现在它吃坏了肚子,怎么能怪到我头上?
院子里的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,蝉鸣声一阵高过一阵。我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,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靠在墙边的少年。
“是他!就是那个什么来着!”我指着院子里那个懒散靠着墙的少年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,“我亲眼看见他喂黑虎吃东西,还笑得特别开心,转头就说我家黑虎是疯狗!”
我的声音很大,就是要让他听见。可那人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,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,仿佛我说的话与他毫无关系。他的这副态度更让我生气了,手心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。
姥姥站在那里,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。她时不时地看看各色,又看看我,欲言又止。我知道她在顾虑什么,无非是因为各色是韩叔叔的外甥,不好说重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