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秋莲站在窗边,看着周三婶母子俩脸上闪过的惊喜神色,心里一阵发酸。
穷人家的日子,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,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。
诊室里的气氛渐渐缓和,老爷子等针灸完毕,执意要去医院看林大海。
他摆摆手,制止了几个孙子想要搀扶的动作,自己撑着拐杖站了起来。
寒风呼啸的街道上,几个人缓缓前行。
林守平忽然把林守信拉到一旁的橱窗下,压低声音问道:“还差多少钱?”
路灯的光线透过橱窗玻璃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林守义犹豫了一下,低声答道:“六十多。”
林守平二话不说,从羊皮腰包里掏出八十块钱递了过去。
钱是新的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青色。
林守义接过钱,眼圈瞬间红了:
“哥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等我去煤窑挑煤,一定还你。”
这声“哥”叫得林守平心头一颤。
从小到大,这个堂弟都对他避之不及,如今却主动认亲,这让他百感交集。
他看着弟弟削瘦的背影,想说些什么,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。
中医院的走廊里,消毒水的气味更加浓郁。
病房里,林大海躺在白色的病床上,脸色蜡黄,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。
刘秋莲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,将窗帘往中间拉了拉,细心调整着光线的角度。
“三叔,您躺着别动。”她转身看向病床上的人,声音轻柔。
病床上的林大海比之前又消瘦了几分,蜡黄的脸色映衬着凹陷的双颊,让人不忍直视。
他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,目光在床边站着的几个侄子身上逐一扫过,虚弱地开口:
“你们也来了。”
林守平快步上前,压抑着内心的酸楚,故作轻松地说:
“三叔,您安心养病,医药费的事不用操心。这段时间我们做了些小买卖,手头有些积蓄。”
“好好”林大海的眼眶渐渐湿润,声音哽咽,“老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