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桂辰的事我知道了。”萧语柔闭着眼睛,语气平淡,“桂成林呢?可定了罪?”
“哪里定罪了。”林婆子叹了口气,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,“四小姐不知从哪寻到法子,把事情告到了太上皇跟前。穆氏也出面作证,说是受人指使,虽然没点名道姓,可句句都在暗指宁王府。”
“然后呢?”萧语柔睁开眼睛,眸中闪过一丝寒意。水面上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“穆氏作证的当天就被人推下山崖,摔得”林婆子打了个寒颤,声音都有些发抖,“听说死状极惨,吓晕了好些来上香的百姓。尸首都认不出来了,要不是衣服上的绣花,怕是都不知道是她。”
浴室里一时陷入沉默,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。
“四姐姐既然还活着,为何不见舅舅在府中?”萧语柔突然问道。
林婆子叹了口气:“虽说没证据证明侯爷谋害驸马,但他停妻另娶是实,当官时也被人揪出些把柄。太上皇说已经退位不好插手,都是监国宁王拍板的,让侯爷去偏远小县当县令,算是戴罪立功。”
“走了多久?”
“半个月了。听说路上还遇到几次刺杀,好在都化险为夷。”林婆子说着,又往浴池里添了些热水,“老奴听说,每次刺杀都来得蹊跷,像是故意吓唬人似的。”
萧语柔冷笑。若真是岑陌要他的命,桂成林早就死了,哪能活到现在?只是现在人被送走,反倒不好下手了。
这位暗中操纵的人,到底是谁?萧语柔心中已有猜测,可偏偏这人最没有动机。当年害死父母的线索,似乎又断了。
“更衣,我去瞧瞧老二。”她站起身,水珠顺着发丝滑落。
桂辰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,混合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气息。他躺在床上,眼窝深陷,形容枯槁,比起萧语柔离开时更加消瘦了。
“二哥。”萧语柔在床边坐下,心中一痛。
桂辰眼皮动了动,哑着嗓子让她离开:“七妹,你走吧。”
萧语柔没有离开,反而叫人送来晚膳:“我还没用饭,不介意我在这用吧?”她的语气轻快,仿佛只是来串门的妹妹。
香气四溢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来:爆炒鸡丁、红烧肉、虾仁玉米、咸蛋黄豆腐煲阿莺一边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