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东阳语塞,半晌才道:“就因为这个?我就真的一点都留不住你?”
“从你负约求娶端昭那天起,你在我心里就已经一文不值了。”柳婉婉直视着他的眼睛,目光如刀,“你们说我善弄手段,玩弄心计。可实际上,我连解释都懒得解释。”
院子里的风忽然大了起来,吹入堂中,吹乱了柳婉婉的发丝。她伸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这个动作她做了无数次,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坚定。
秦老夫人看着这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想起当初柳婉婉刚进门时的模样,那时的她温婉可人,事事周到,是她最满意的儿媳。可现在,一切都变了。
柳婉婉走到柳太公面前跪下,老人家早已泪流满面。他的手在颤抖,想要扶起柳婉婉。
柳婉婉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,抬起头时眼中含泪:“让老祖宗操心了,等我安顿好就去看您。”
柳太公颤巍巍地点头,“好孩子!”老人家声音有些哽咽,苍老的手掌轻轻抚过曾孙女的发顶,“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,还是早早离开为好。”
秦东阳站在一旁,看着这一幕,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。他想起了那些共处的时光,想起了柳婉婉为他煮的第一碗面,想起了她在花园里对他绽放的笑容。
可是现在,一切都晚了。
送走曾叔祖和堂伯后,柳婉婉转身便离开了,她还得回去整理物件呢,这将军府她片刻也不想再待了。
大堂内,秦家众人仍旧站在原地,一个个面色复杂。谁能想到,一纸圣旨,就让柳婉婉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嫡女。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,她未来的夫婿还能世袭国公之位。
这等天大的富贵,从未有过啊!让一个异姓之人承袭爵位,这在大燕朝史上都是破天荒的头一遭。可圣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,只要秦东阳不与柳婉婉和离,这爵位就是他的。
秦家众人心中五味杂陈。忙活了半天,不但没能从柳婉婉手中要到一文钱嫁妆,反而眼睁睁看着这等富贵从指缝中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