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婉婉放下酒杯，接过字条。她的手指微微颤抖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“翠环，去取烧刀子来。”
“小姐！”翠环吓了一跳。她跟随柳婉婉多年，深知主子极少饮烈酒。除非是遇到天大的事。
“快去！”柳婉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翠环不敢多问，连忙去安排人出府买酒。
柳婉婉深吸几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将字条凑近烛火，看着那几个字被火焰吞噬：端昭杀降屠村。
月光下，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冷峻。这场战事，果然有问题。东都与燕国虽因边境纷争不断，但向来有约定：不杀平民，不杀俘虏。
端昭此举，无异于捅了马蜂窝。东都密探倾巢而出，血洗侯府，未尝不是一种对燕国的报复，更何况此前镇南侯在战场上杀了他们那么多人，新仇旧恨加在一起，这报复就落到了侯府头上。
柳婉婉站起身，在院中来回踱步。
“不对”她喃喃自语，“既然端昭屠村，东都不该选择投降议和。按理说，他们会集结兵力，为死去的百姓复仇才对。”
更奇怪的是，和约竟是端昭一手促成。这才使得她在论功时，居功至伟。
柳婉婉的眉头越皱越紧：为何这场战事会由端昭主导？作为主将的外祖父又去了哪里？
“小姐，烧刀子来了。”翠环小心翼翼地端着酒进来。
柳婉婉一把抓过酒壶，给自己倒了一杯。烈酒入喉，火辣辣的感觉让她的眼神越发清明。
端昭的所作所为，皇上不可能不知情。可皇上不仅没有降罪，反而还要重赏他。这完全不符合皇上一贯主张和平的性格。
除非皇上根本不知道真相。
“翠环，”柳婉婉突然开口，“你说，一个人为什么要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？”
翠环一愣：“这”
“因为她想要遮掩什么。”柳婉婉自问自答，“端昭急于请功，急于促成和议，就是不想让人深究这场战事的真相。”
“小姐的意思是”
柳婉婉摆摆手：“先别说这些。你去打听打听，最近可有其他的消息传来？”
“奴婢这就去问问。”翠环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