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，脸上写满了烦躁和疲惫：“那秦东阳，要么不回家，一回家就跟端昭吵得天翻地覆。前几日还动起手来，那秦东阳就跟个木头似的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。”
柳婉婉听着，心里泛起一丝异样。记忆中的秦东阳总是意气风发，不曾想如今竟沦落至此。
“你是不知道，”二老夫人继续说道，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，“端昭现在整日里疯疯癫癫的，动不动就摔东西。前儿个还把祖传的青花瓷砸了，那可是老太君留下的”
她说着说着，忽然正色看向柳婉婉：“婉婉，我得提醒你一句，端昭若是来找你，千万别见她。那女人现在已经不太正常了。”
“她凭啥来找我？”柳婉婉愣住了，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揉搓起来。和离一年多了，她与将军府早已恩断义绝，端昭找她作甚？
“那疯婆子现在整日嚷嚷着要来找你，说要把话说清楚。”二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厌恶，“整日里在府中念叨，把下人都吓得不轻。”
柳婉婉更困惑了，手中的帕子已经揉得皱巴巴的：“都和离了，还有什么好说的？而且和离后我从未踏入将军府半步。”
老太太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，将碗里的燕窝一饮而尽，这才道：“说是当初和离时的事。秦东阳本不想动你的嫁妆，是端昭非要扣下一部分。如今日子过得紧，她就埋怨秦东阳，说若是当初扣了你的嫁妆，何必非要找个结过婚的女人进门。”
柳婉婉只觉得胸口发闷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。原来当初那场闹剧，不只是老夫人一个人的主意。那些体面，那些克制，如今想来，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。
“所以她现在是想”柳婉婉话说一半，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。难道端昭是想找她要回那些未曾扣下的嫁妆？
二老夫人摆摆手：“谁知道她想做什么，那疯婆子现在脑子都不清楚了。你别见她最好，可她那性子，你要是不见，怕是要在街上闹起来。”
柳婉婉沉默了，她望着窗外的天色，心里五味杂陈。她本以为和离之后，与将军府再无瓜葛，却没想到这些陈年旧事，还能翻出新的波澜。
“二老夫人，”苏嬷嬷适时地走上前来，“要不要再来一碗？这燕窝还热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