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连连摆手,脸上的皱纹都跟着颤动:“就只有小人将马牵出来交给钱博文,我连马具都未曾碰过。”
陆峥目光转向两个伙计:“他们呢?”
“他们虽有机会,但平日就是做些日常活计。”老王想了想说:“而且也没听说谁和钱博文有过节。”
两个伙计也连忙表明清白,脸上写满了惶恐。
陆峥从怀中取出那枚铁刺,递到老王面前:“见过这个吗?”
三人凑近仔细端详后都摇了摇头。这铁刺极小,若有人趁人不备放上去,确实难以发现。
“昨日可有外人来过马厩?”
老王搓着手,面露为难:“平时倒好说,但这几日府里人来人往,实在记不清了”
苏妙彩听到这里,眼中闪过一丝亮光。她向陆峥告辞一声,径直去了后宅寻找柳如意。相比陆峥,她一个女子去见柳如意,倒也不会惹人非议。
后宅的庭院里,几株桂花开得正好,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。柳如意正坐在廊下的藤椅上发呆,听到脚步声才回过神来。
“你父亲可有一个叫谭峰辉的学生?”苏妙彩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“有。”柳如意点头应道,声音轻得像是一片落叶。
此时的柳如意与初见时判若两人。往日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,如今素面朝天,一身素白,发间只别着一朵纸折的白花。眼角眉梢都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。
见苏妙彩注意到那朵花,柳如意苦笑道:“虽然大家不信,但老爷的死,我的心情同样很沉重。我没资格披麻戴孝,只能以此聊表哀思。”
苏妙彩看着她的眼睛,心中暗忖。这位柳姑娘当真如此单纯?难道从未怨恨过沈陆山的算计?那日在画室,她分明看到柳如意眼中闪过的恨意。
“你和谭峰辉熟悉吗?”她继续问道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柳如意的脸。
“谭师兄?”柳如意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,“说过几句话而已。父亲教画都是男学生,我很少过去。”
“那你可清楚他的住处?”
柳如意摇头:“不知道具体位置,不过都是附近村子的人。”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父亲收的学生大多家境不好,住得都不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