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喧闹声渐渐远去,新房内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声音。张嬷嬷坐在床边,看着昏迷的小姐,眼中满是心疼。她知道,这个从小被宠大的姑娘,终于要学会长大了。
而此时的前院,楚笒霄正独自坐在书房里,面前的茶早已凉透。他想起新房里那个颤抖的身影,心中突然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但很快,这丝情绪就被怒火淹没。他端起茶杯,重重放下:“赵倾洛,你最好祈祷,你的谎言不会害了整个楚家。”
红色的帷幔随着晨风轻轻摆动,红色的床单上绣着金线喜鹊,墙上贴着的红色喜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。
赵倾洛从梦中惊醒,睁开眼睛的那一刻,恐惧如潮水般涌来。她死死抓住被角,目光在新房内游移。
这是新房,不是梦中那间肮脏的破屋。可眼前这些本该让新嫁娘心生欢喜的景象,此刻却令她心跳加速,呼吸困难。
“小姐,您醒了吗?”张嬷嬷温和的声音从外间传来。
赵倾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,但很快又被另一个念头攫住——这到底是梦,还是现实?她伸手用力掐了一下手臂,尖锐的疼痛感让她确定自己确实是醒着的。
可那个梦太真实了,真实得令人心惊。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:她在敬茶时羞辱楚老夫人,说出“子不教父之过”这等大逆不道的话;她因傲慢无礼被楚笒霄厌弃,在怨恨中与虞王私会;她沦为京都笑柄,连亲生父母都不愿认她。
“不会的,不会的”赵倾洛喃喃自语,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。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她却浑然不觉。
“小姐?”张嬷嬷的声音里带着担忧,“可是身子不适?”
赵倾洛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嬷嬷进来吧。”
帘子被掀开,张嬷嬷领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。绿萝手里捧着新做的衣裳,春雨端着铜盆和帕子,夏荷拿着梳妆匣子。
“小姐,该梳妆了,待会要去给老夫人敬茶。”张嬷嬷一边说,一边示意丫鬟们开始准备。
听到“敬茶”二字,赵倾洛浑身一颤。
梦中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:她站在堂上,目中无人地看着楚老夫人,说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