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里了。”驿丞停在一扇雕花木门前,恭敬地侧身让开。
秦玄推门而入,目光在房间内缓缓扫过。整洁的床铺上铺着一床月白色的被褥,一丝褶皱都没有;靠窗的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;墙角的书架上典籍成排,每一本都擦拭得纤尘不染。
房间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子严谨的气息。
“都在外面等着。”秦玄挥了挥手。
待众人退出后,他在房间里慢慢踱步,仔细打量着每一处细节。这间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,没有任何奢华之物。但每一样东西都收拭得干净利落,显示出主人极强的自律性。
书案上还摊着一本《春秋》,旁边放着半张写了一半的纸,笔锋凌厉,字迹工整。秦玄拿起来看了看,是在研究某个典故。
床头柜上放着一盏青铜油灯,灯芯剪得很短,显然经常熬夜读书。旁边还有一个小药匣,里面装着一些常见的药丸,都是治疗头痛、失眠之类的。
秦玄在椅子上坐下,闭目感受着房间的氛围。阳光从东窗斜斜照进来,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。
突然,他猛地睁开眼睛,眉头紧紧皱起。
这完全不对劲!
柳觉文经常去云州城最混乱的风月之地。可眼前这个房间,分明是一个极度自律、生活规律的人的住所。
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,如何能够在同一个人身上并存?
“驿丞。”秦玄走出房间,叫住正在院子里候着的驿丞,“说说柳觉文平日的作息如何?”
“柳大人啊,”驿丞搓着手笑道,“那可是个极有规矩的人。每日卯时起床,未时下衙就回来读书,从不晚归,更不会醉酒闹事。”
“可有什么来访的朋友?”
“倒是有个户部的同僚,叫郑峰的,时常来找柳大人下棋。两人常常对弈到深夜。”
“带我去户部。”秦玄眼睛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