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，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。孙明远把最后离开的父母和大哥大嫂送走，才回屋给孩子们洗漱。秦雨荷又开始咳嗽，这次比白天更厉害了。
“去躺会儿吧，”孙明远心疼地看着妻子，“我来收拾。”
秦雨荷摇摇头：“没事，一会就好了。”说着又是一阵咳嗽。
孙明远皱着眉头，想说什么，却又咽了回去。他知道媳妇的性子，说了也是白说。
第二天一早，工地上又热闹起来。孙明远跳进基础沟，和大伙一起干活。春寒料峭的天气里，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衣衫。
“歇会儿抽根烟。”他掏出百货店买的香烟分给大家，这一毛钱一包的烟在屯子里已经算是好烟了。烟雾缭绕中，工人们开始闲聊。
“明远，基础快砌好了，”大哥孙明德擦了擦额头的汗，“得提前去请木匠了。这年头，木匠可不好请。”
孙明远点点头，眼神有些疲惫：“我知道，过两天就去张家屯请张木匠。听说他手艺不错，就是工钱贵些。”
“贵就贵点吧，”孙明德拍了拍弟弟的肩，“房子是大事，不能马虎。”
基础用水泥砂浆砌砖，虽然比铁柱贵些，但省时省力。孙明远看着砌筑得整整齐齐的墙基，心里盘算着后续的工序。忽然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。
“媳妇，”孙明远快步走到灶间，“你又咳嗽了。”
秦雨荷摆摆手，想说没事，却又是一阵咳嗽。她的脸色有些发白，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。
孙明远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，心里一阵揪痛。他犹豫了一下，开口道：“等房子告一段落，咱们去趟松江市。我把鹿角胶卖了，顺便带你去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。”
“那得花不少钱吧？”秦雨荷有些犹豫，“现在盖房子正用钱”
“钱不是问题，”孙明远打断她的话，语气坚定，“你的身体要紧。再说还得给你爹娘带些礼物，咱们也该回趟娘家了。”
秦雨荷眼圈一红，转身继续忙活，不让丈夫看到自己的眼泪。
孙明远看着媳妇的背影，心里已经打定主意。等交代好盖房的事，他得先进趟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