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变得柔和起来,洒在新立的界碑上,在石头表面投下细长的阴影。韩远蹲下身,用手抚摸着界碑上新刻的“张”字。
“三郎,”老爹走到他身边,“你说咱们这些地,第一季种什么好?”
“您老不是说要种豆子吗?”
“对对对,”韩铁戈兴致勃勃地说,“豫西这地方,就得这么个种法。两年三熟,麦—豆—麦,或者麦—豆—粟,这样地力才不会亏。”
韩远看着父亲滔滔不绝的样子,不禁莞尔。这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府兵,对种地倒是门清。
“张老爷说得对。”里正刘德也跟着附和,“您这经验,比那些只知道收租子的地主强多了。”
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,韩远抬头望去,只见几个佃户模样的人正朝这边走来。
“是赵家堡的佃户。”刘德解释道,“听说韩家分到了地,想来问问能不能租种。”
韩铁戈眯起眼睛打量着那几个人,“赵家堡的佃户?那可都是好把式,种地一把好手。”
佃户们走近了,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,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。
“小的给张老爷请安。”那汉子弯腰行礼,“听说老爷分到了地,想来问问,能不能”
“行了,”韩铁戈摆摆手,“想租地是吧?可以,不过得按规矩来。”
“那是那是,”汉子连连点头,“小的们懂规矩。”
韩远站在一旁,看着这一切,心中百感交集。从一个普通的府兵家庭,到如今拥有五百多亩良田的地主,这变化来得太快了。
夕阳西下,天边染上了一层金红色。田野里渐渐笼罩上暮色,远处的山峦轮廓变得模糊。
“三郎,咱们回吧。”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明天还得来量其他几块地。”
韩远点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那块新立的界碑。在这个时代,有田就有话语权,有田就能让子孙后代过上好日子。
回家的路上,韩远一直在想,这次分田的事情,恐怕会让整个青龙镇都对韩家另眼相看了。不远处,几个孩童正在田埂上追逐嬉戏,欢声笑语传来,给这个寒冷的傍晚增添了几分暖意。
“对了,”老爹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