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青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,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:“明天有活计,你们帮我一把。”
“啥活计?”铁汉凑过来,搓着手好奇地问。
“建暖棚。”孙青山简短地说。
“暖棚?”小柱和铁汉对视一眼,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。
“那还用说,包在我们身上。”铁汉拍着胸脯应下,随即又皱起眉头,“不过这天寒地冻的”
孙青山摆摆手:“先别管这些,去把德胜大哥叫来,今晚一块吃饭。”
两个小子答应一声,一溜烟跑了出去。寒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,戴春燕赶紧关上门。
孙青山走进厨房,熟练地点燃灶火。这是个老式的土灶,用的是实心砖垒的,虽然简陋,但胜在耐用。
他把红炉锅架上去,这锅老汤是孙师傅传下来的。锅里飘出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,光闻着就让人垂涎三尺。
灶膛里的火舌舔舐着锅底,发出噼啪的响声。孙青山手脚麻利地切菜,案板上发出规律的咚咚声。
一会功夫,一盘醋溜白菜就出锅了。他又把提前泡发的干豆角放进锅里慢炖,这东西要火候,得慢慢来。
苞米茬子粥在另一个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,蒸笼里的馒头腾着热气,整个厨房暖烘烘的。
等红炉锅烧开,他从里面捞出一只野鸡、两个猪耳朵和半拉猪脸。这些都是前几天腌制的,现在正是入味的时候。
东北的冬天,天寒地冻,这红炉锅里的老汤根本不用担心会坏。等凉了自然就冻上,想吃的时候烧开就是。
“青山!”欧德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“这大晚上的叫我来干啥?”
孙青山擦擦手走出去,就见欧德胜正在门口跺脚,搓着通红的手。
“德胜叔,进来暖和暖和。”孙青山把人让进屋,“明天要在后院搭个暖棚,想请大哥帮忙。”
“暖棚?”欧德胜愣了一下,脱下厚实的棉袄挂在墙上,“这天都冻成啥样了,地比铁汉还硬,你确定?”
孙青山也犯了难。确实,这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,建暖棚不是件容易事。地冻得跟铁板似的,别说挖地基,就是钉根木桩都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