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老大连忙招呼水手们开船。运粮船缓缓驶离码头,消失在迷雾中。
与此同时,陈逸风正站在城墙上,看着远处的船影。
“先生,”孙忠义欲言又止,“就这样放他们走了?”
陈逸风微微一笑:“有时候,最好的棋子就是活着的敌人。”
船只缓缓驶离码头,消失在夜色中。岸边的士兵们收起了警惕,继续巡逻。没人注意到,船舱深处藏着几个衣衫褴褛的身影。
“陈逸风,你好狠!”等船驶出警戒范围,商将军才敢出声,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,“夏天杀我们一遍不够,现在还想赶尽杀绝?老子定要到京城告你一状,你就等死吧!”
身边的亲兵低声安慰:“大人息怒,船家与我有些沾亲带故,绝不会出卖咱们。抵达了津门,寻找八旗统领,让八旗兵也尝尝苦头。”
“住口!”商将军厉声打断,眼中闪过一丝惊惧,“忘了老郑将军临终嘱托?谁知道陈逸风在望海藏了多少兵马?被收买的官员岂止沈明泰一个?在这露面,凶多吉少啊。”
淮河水声哗啦,岸边薄冰碎裂。寒风吹过,商将军不由打了个寒战。这条河迟早要冻得结结实实,到时候想逃都难了。
与此同时,望海城内,陈逸风的安民之策正在实施。那些未参战的老弱病残,迎来的不是屠刀,而是周边百姓组织的救济。蔬菜、米面、猪肉、柴炭,一车车运进营地。
负责运输的是大孙庄失地的村民。他们都是聪明人,既然土地已失,就得想方设法谋生。加上陈逸风的特殊照顾,他们揽下许多外快,日子倒也过得去。
“看什么看?不会帮把手?都成了死人不成?”老村长站在柴炭车上,腰板挺得笔直。平日里见了当兵的躲都来不及,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。
他指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,继续数落:“你们这群榆木脑袋,让人骗得跟傻狗似的!王四莲在大牢都招了,不过是个亡命之徒!借你们的手抢钱罢了。昨晚叫得欢,今儿怎么都蔫了?”
士兵们面露惭愧,却无人反驳。昨晚的战斗,让他们彻底认清了现实。那支号称是明月商行护卫的队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