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姓八旗子弟眯起眼睛仔细打量,只见远处三三两两走来几个身着长衫的读书人,腰板挺得笔直,脸上带着几分焦躁不安。
“可不是嘛。”黄姓八旗子弟摇头晃脑,捋着稀疏的山羊胡,“再过半个月就要开考了,这些读书人最近可邪性得很,动不动就打架。前儿个我还看见他们在茶馆里吵得不可开交。”
“打架?”另一个瘦高个儿的八旗子弟插嘴道,“为什么打架?”
“还不是为了那个什么西学。”黄姓八旗子弟压低声音,“听说是有人主张改革科举,要把西洋学问也纳入考试范围。这不,把那些老学究们给惹毛了。”
“糟了!”魁梧汉子突然惊呼,“你们看,他们都往裕王府去了!”
果然,零零散散的举子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。当晨钟敲过八响,裕王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上百名举子。这些举子个个面带怒色,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。
最近几日,西学派在京城四处挑衅,不仅与宗学举子发生冲突,甚至连一些秀才、童生都被煽动,公然与举人作对。更有甚者,竟然在茶馆、酒楼公开宣扬要废除八股取士。
“岂有此理!”一名面色蜡黄的举子咬牙切齿,手中的折扇被捏得咯咯作响,“区区西学蛊惑人心,竟敢如此猖狂!”
“必须讨个说法!”另一人握紧拳头,青筋暴起,“裕王殿下身为议政衙门大臣,今日必须给我等一个交代!”
王府内,裕王正在听取门房的禀报。
“哼,不过是些举子罢了。”裕王不以为然地摆摆手,“让承天府和九门提督派人驱散便是。”
说罢,他起身换上练功服,施施然去了后花园。在他看来,这些举子不过是跳梁小丑,根本不值一提。
二十多名王府护卫鱼贯而出,排成一排拦在门前。他们个个腰佩长刀,面色严肃。
“都散了!”为首护卫厉声喝道,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,“这里是裕王府,岂容尔等聚众闹事!”
一名身着青衫的南方举子上前施礼,声音温和却坚定:“在下浙江梁羊野,只想求见王爷一面”
“滚!”护卫粗暴地打断道,“王爷岂是尔等想见就能见的?识相的赶紧离开,否则别怪我们不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