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文士眉头微蹙,不满地轻敲桌面,质疑道:“怎会没有太阳红?我分明记得,你家掌柜曾说,这太阳红乃是茶中极品,尤以每年九月采摘的最为上乘,滋味绝美,恰似一支开来百花羞。”
小二一拍脑门,恍然大悟:“哎呀!您说的那茶,它不叫太阳红!”
“不叫太阳红?”
中年文士面露疑惑,右手中指在桌面连敲五下,“咚咚咚”,声音清脆悦耳。
小二眼珠一转,热情相邀:“先生莫急!里面请,里面请!这茶啊,还得亲自品尝,细细品味,才能领略其中妙处。”
“哈哈哈,说得好!这茶,确实得品一品才知真味!”,中年文士爽朗大笑,欣然应允。
小二在前引路,带着中年文士穿过檐廊,来到后院茶室。
他点头哈腰道:“您稍等,我去取茶。”说罢,快步离去。
中年文士仿若熟门熟路,从容走进茶室。
茶室面积不大,不过十平方米。
竹篾为墙,素纸上水墨山水若隐若现。
南窗半卷月白绢帘,阳光透过缝隙洒在青砖地面,光影斑驳。
西角摆放着桐木茶灶与铸铁风炉,砂铫中水汽蒸腾;楠木茶柜分三层,陈列着成化青花碗、冰裂纹盏、建窑兔毫盏等珍贵茶具。
东墙雕花槅扇上,青铜香炉青烟袅袅;中间悬挂着倪瓒的山水画作,下方搁着竹茶则、椰壳匙与残墨歙砚。
酸枝木茶案上,素胎茶洗盛着清冽雪水,錾刻《茶经》的锡罐古朴雅致,一把旧湘妃竹扇静静摆放,包浆温润,尽显岁月痕迹。
中年文士走进茶室,随意摆弄着桌上茶具。
不多时,一位身形圆润、留着山羊须的男子快步走来,正是茶铺掌柜张升。
他踏入茶室,拱手行礼:“让先生久等了。”
说罢,从容在中年文士对面坐下,手法娴熟地摆弄茶具,看似为客人烹茶,实则暗藏玄机。
煮茶之际,张升神色一肃,压低声音问道:“可是教主有了命令?”
中年文士神态自若,端起茶具,微笑低声回应:“鼹鼠活了。”
张升握着茶壶的手猛地一颤,滚烫的热水洒在桌上。
他瞳孔骤缩,难掩激动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