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张修远说的,也不是自己说的,张离已经死了,而且张离也没道理会告诉何寻真这么一个外人,说起来,张离一定是最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,他是生活在暗中的一把匕首,他终身的使命便是拔鞘,剑光之后守护的人永远是李景。
他微一拧眉,思绪不断的理清,能排除的都已经排除,唯一能说出去的人,可能只有李景本人了。
……
夏侯蕴是被热醒的,眯缝着眼,她能感觉到额头上的汗像缓慢爬行的虫子,慢吞吞的顺着脸颊的侧边往下淌。
她有些难受的用手背轻轻的揩了一下垂眸,满手的汗液,赶紧从桌上拿起手帕擦拭,本来是想喝口凉茶解解热的,可是她的手还没碰到那茶壶,那马车猛的一颠簸,夏侯蕴的肩膀也是直直的撞上了马车。
边起身边揉着自己被撞的生疼的肩膀,但她没心思管自己的肩膀了,在醒来的时候,她就已经听见外面嘈杂的人声,估计马车已经驶到了闹区。
夏侯蕴赶紧拉开帘子,刚准备把脑袋伸出去,想问问是发生了什么,就见那驾驶马车的小厮满脸紧张的凑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大人,”那小厮有些紧张的舔了舔下嘴唇,“前面有人闹事,路都被堵住了,我们马车过不去。”
夏侯蕴有些不解,道:“堵住了就去疏通,实在不行我们就先绕道走,你这么紧张干什么?”她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,怎么看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。
“主要是,”那小厮低垂着头,偷瞄着夏侯蕴的反应,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。
“什么事情你就……”
“夏侯蕴就是你们大历的一个毒瘤!哪有女子当官的?我们匈奴和汉人世代交好,凭什么不给我们互市?”
一口不怎么熟练的汉语口音打断了夏侯蕴的问话,不过好像确实不需要问了,她看了眼,没,满脸尴尬到不知所措的人,道:“原来是跟我有关?”
那小厮干笑了一声旋即点了点头。
还真是人在车中睡,骂从车外来。
这样看来,自己这马车不下也得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