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愤怒,夹杂着深深的无力感,瞬间席卷了宋知舟。
他猛地攥紧了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为什么?
为什么是陆砚修?
他凭什么?
明明隋珠是自己的,是自己收留了她三年。
一想到自己之前对她的种种怀疑和试探,再看到陆砚修此刻坚定的维护,宋知舟心里五味杂陈,像打翻了调料铺子,又苦又涩。
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,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,无法保护他想保护的人——无论是哪个“珠儿”。
宋博远继续道:“陆相抬举隋珠了,只是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总得……总得容我们做父母得好好商议,问问小女的意思,不能如此仓促,您说是不是?”
“况且陆相也知道,我家希珠刚刚与乌什哈木定亲,不出一月便要前往乌什,若此时再来一门婚事,我宋家确实一时应付不来。”
“哦?”陆相忽而一笑,“这不正好,双喜临门,喜上加囍,若宋家需要帮忙,我陆家还可派人。”
宋侯爷只低低一笑,眸间与宋李氏交汇,以及看了看宋二爷。
宋李氏心里恨极了,面上还得强壮出笑意。
宋二爷打个哈哈,“陆相,两个孩子若真有意,自是极好的,不过毕竟还是要私下问过了孩子们的心意,不如让我们商量一番可好?”
早在陆相进来前,他自然就把那不成器的宋景玉叫下人领走了关到院子里。
宋二爷这会出来说话,也只是看到宋博远还有犹豫,毕竟他们是宋家人,这时候自是站在一起的。
就在宋侯爷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推脱之时,陆砚修动了。
他上前一步,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帛,上面系着精致的丝绦。
他的动作不疾不徐,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。
“宋侯爷,”陆砚修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,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冷意,“家父知道侯爷爱女心切,也知礼数周全。因此,特地请了当今太子殿下,为这桩婚事保媒。”
他缓缓展开绢帛,露出了里面龙飞凤舞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