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坊邻里们私下议论纷纷,有说月容是被打怕了,也有说她是想通了。但只有珠玲知道,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。
月容站在院子里,望着远处走来的人影,心里七上八下。
刘婶子在一旁不停地念叨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:“铁路局的,这工作多好啊,铁饭碗,工资还高。你都二十四了,再挑三拣四,以后连二婚的都轮不上。”
月容低着头,她知道刘婶子说得对,可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抗拒。自从上次相亲对象当场醉酒闹事后,她对相亲这事就更加畏惧了。
珠玲见状,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塞给她:“月容姐,吃点甜的。”
巧克力的香甜稍稍安抚了月容紧张的情绪,她冲珠玲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。
柳灵荷从外面回来,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。她远远看见媒人领着个高个子男人进院,赶紧把菜递给珠玲:“快去洗了切好。”
那男人身高足有一米八,腰板挺得笔直,远远望去倒是个精神小伙。只是走近了才发现,他戴着一副厚得惊人的眼镜,镜片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。
“快请进屋。”刘婶子笑着招呼,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发愣的月容。
月容低着头站在一旁,院子里的蚂蚁排着队搬运食物,她盯着看了半天,恨不得自己也能钻进地缝里。
珠兰和珠梅躲在厨房门口往外张望,两人叽叽咕咕说个不停。
“天啊,这眼镜得多少度?跟酒瓶底似的。”珠兰捂着嘴偷笑。
珠梅也忍不住吐槽:“该不会是个瞎子吧?走路都得扶墙。”
“你们别这样。”珠玲放下手中的菜,轻声制止,“人家好歹是来相亲的。”
屋内气氛有些尴尬。刘婶子和柳灵荷坐在炕沿上,媒人坐在板凳上滔滔不绝地介绍着。那相亲男挺直腰板坐在电踱椅上,两手放在膝盖上,紧张得像个小学生。
“小杨在铁路局是什么工作啊?”柳灵荷笑着问,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他那副厚重的眼镜。
“以前是挂钩工,现在想调个轻松点的岗位。”媒人答道,语气轻描淡写。
此话一出,屋里人都愣住了。挂钩工可是要在两节车厢之间来回穿梭的危险活,需要眼疾手快,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