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婶子眉头微皱,将信将疑地看着冯大春:“万一他自己偷着抽了呢?这老东西,我还不知道他?嘴上说得好听,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偷腥呢!”
“不能够!”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钱忠汉终于开口,他摇着蒲扇,慢悠悠地说,“咱亲家那德性,便宜烟都不让他享用,比割他肉还难受。你是不知道,上次我请他抽大前门,他愣是掏出一包飞燕来,说这个味道好。”
这话一出,院子里顿时笑作一团。冯夏雨也跟着起哄:“可不是嘛,我爹花钱跟要他命似的。有一次我看见他在烟头上掐了三道,说是分三次抽。”
刘婶子被逗得笑出声来,态度也软化了几分。她瞥了眼可怜巴巴的冯大春,终于松口:“行吧,就留两包好烟。但是记住了,只能用来待客!要是让我发现你自己偷着抽,看我不把你牙给打掉!”
冯大春如获大赦,连忙从笸箩里捡出两包烟,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,生怕刘婶子反悔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月容的身体渐渐好转,但宓先生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,连平日里经常来往的颂年也不见踪影。
这天午后,阳光正好,珠玲正在院子里玩耍。
突然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,把她吓了一跳。
是颂年。
几个月不见,少年抽条般长高了许多,原本就清瘦的身形更显挺拔。一身素色长衫,衬得他气质出尘。当他看到珠玲时,那张素来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珠玲也长高了。”他轻声说道,目光温和。
珠玲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,这才发现裙摆确实短了些。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颂年哥哥是来给月容姐送药的吗?”
颂年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缎包袱,动作轻柔:“师父说,虽然月容姐只学了一阵子,但终究是师徒一场。这是他的一点心意。”
他小心展开包袱,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样东西。颂年一一介绍道:“这是月容学徒时的工钱,师父一并结清了。这只翡翠镯子是师父特意送的,据说是祖传之物。还有”他顿了顿,“师父说月容接亲那天,安排了辆轿车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