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席上的菜香四溢,却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尴尬。
村民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愤懑不平的神色。食客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,压低声音交头接耳,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。
“这沈家人也太不要脸了,一分钱不出就来白吃白喝!”一个尖锐的女声划破了沉默。
“就是,抢了我们的好菜!”另一个男人附和道,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。
指责声此起彼伏,像是一把把利剑,直指沈家众人。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,连桌上的热气腾腾的菜肴都失去了诱人的香气。
沈桃桃拉着孙氏退到一旁,眼神冷冷地扫过樊氏母女。她注意到樊氏正低着头,假装在专心夹菜,但那微微颤抖的筷子出卖了她的不安。
坐在角落的沈碧莲脸色难看至极,她来时特意问过樊氏是否随了礼,对方拍着胸脯说放心吃。没想到,竟是一场空口白话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,有人开始推搡桌子,碗筷相碰发出刺耳的声响。沈碧莲猛地站起身,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声响。她的脸颊通红,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。
“要打架了吗?”有人小声嘀咕,“这沈家的丫头看起来气得不轻。”
然而沈碧莲只是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帕,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鲤鱼。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绣帕上,金线绣就的鱼鳞闪烁着细碎的光芒。
“我们家是要随礼的。”她声音发颤,像是在强忍着什么,“这绣花可是出自我手。”
沈桃桃接过绣帕,手指抚过那细密工整的针脚。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制作者的用心,显然是新物件。她能想象沈碧莲是如何在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绣制,为的就是不让家人在这种场合丢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