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安全帽摘下来,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。这顶帽子已经陪伴我三年,帽檐磨损的痕迹见证了这些年的艰辛。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,一阵燥热的风吹过,裹挟着尘土扑面而来。
“他娘的,渴死老子了。”我从工具箱里翻出矿泉水,仰头灌了一大口。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,不但没能解渴,反而让胃里一阵翻腾。
手套已经破了好几个洞,露出的手指上全是水泡,每一个都火辣辣地疼。我盯着这双曾经保养得当的手,不由得嘲讽地笑了笑。
三年前,我还是坐在设计公司高层办公室里的老总。西装革履,手表名贵,出入都有司机相送。可如今,我只能靠着一辆破旧的货车养家糊口。车厢上的油漆早已斑驳,引擎盖下总传来不正常的轰鸣声,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去修理了。
为了多攒些家底,我什么活都干。白天拉货,晚上送外卖,下雨天就在工地揽零工。就连工友们都说我拼命,可我别无选择。
“老沈,今天这批砖头搬完了没?”工地主管扯着嗓子喊道。
我直起酸痛的腰,朝他挥了挥手:“快了,再给我半小时。”
“行,干完这票赶紧收工,明天还有活儿等着你。”
我点点头,继续搬砖。每一块砖头都像是压在心口的巨石,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在衣服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。
就在这时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我停下手中的活计,掏出手机一看,是媳妇来电话了。
“宝贝,怎么了?”即便结婚七年,我依然这样称呼她。记得刚认识时,她说最喜欢我这样亲昵的叫她。
“爸爸”电话那头传来儿子小乐带着哭腔的声音,我的心猛地揪紧了。
“小家伙,又闯祸了?”我强作轻松地问道,试图缓解儿子的情绪。
“不是”小乐的声音颤抖着,“有个叔叔来家里吃饭,然后、然后他和妈妈进了房间”
我的手开始发抖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“叔叔不停地对母亲拳打脚踢,妈妈哭得好大声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