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视镜里，张秋兰的车紧跟在我们后面。她开车很稳，看来是怕颠到孙雅琳。想到这里，我不由得放慢了车速。
仁心医院很快就到了。急诊室的医生给孙雅琳处理伤口时，我们都在外面等着。陆慧芳一直站在我身边，时不时偷瞄我一眼。
“放心吧，我不会心软的。”我低声说道。
陆慧芳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握住我的手。她的手很暖，让我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。
孙语晴走过来，欲言又止。她的眼睛红红的，显然是哭过。
“有话就说。”我淡淡道。
“姐姐她真的知道错了。”孙语晴咬着嘴唇，“这些年，她一直在后悔。”
我冷笑：“后悔？她配吗？”
“我知道你恨我们。”孙语晴低下头，“但姐姐真的变了。她现在过得很不好，每天都在自责”
“够了！”我打断她的话，“你觉得这样就能抵消她对我的伤害吗？”
孙语晴不说话了，只是默默流泪。陆慧芳轻轻捏了捏我的手，似乎在提醒我别太激动。
这时，医生走出来说孙雅琳已经处理好了。张秋兰连忙追问情况，得知只是皮外伤后才松了口气。
“你们走吧。”我说道，“以后别再来找我了。”
张秋兰张了张嘴，似乎还想说什么，但被孙语晴拉住了。母女俩搀扶着孙雅琳离开，背影显得格外萧索。
“回家吧。”陆慧芳轻声说。
我点点头，转身往停车场走。夜色已深，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其实”陆慧芳欲言又止。
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她摇摇头，“我就是觉得，人总要往前看。”
我没接话，只是握紧了她的手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们都没说话。车里放着轻音乐，气氛安静而温馨。
“对了。”快到家时，我突然开口，“刚才说让我睡沙发的话还算数吗？”
陆慧芳白了我一眼：“你说呢？”
“那我觉得”
“闭嘴，好好开车。”
我笑了，心里的阴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