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化淳愣了一下,随即赶紧说道:“千岁爷福大命大,定能”
“不必说这些场面话。”朱慈烺打断了他,“我只是在想,如果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了,该怎么办?”
曹化淳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崇祯十七年三月廿三,晨光熹微。潮湿的雾气在破败的庙宇周围缭绕,给这个清晨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阴霾。
白帽青袍的大顺骑兵已然将破庙门前围得水泄不通。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晨光中飘散,远处传来马匹不安的嘶鸣声。
袁贵妃跪坐在庙门前的台阶上,紧紧揽着永王朱慈照和五皇子朱慈焕。她的发髻散乱,华贵的衣裳沾满尘土,泪水浸湿了胸前的衣襟。两个孩子也吓得瑟瑟发抖,紧紧依偎在母亲怀中。
“母妃,我害怕”朱慈照小声啜泣着,稚嫩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。
袁贵妃强忍泪水,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:“不怕,不怕有母妃在。”话虽如此,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。
王承恩站在一旁,正与大顺军都尉低声交谈。他的手中握着一道令旨,那是朱慈烺所下的“投降保命”令。纸上的墨迹似乎还未完全干透,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“这令旨”李来亨接过那张写满白话文的纸张,皱眉仔细端详。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,明显是出自太子之手。
内容言明王承恩乃大明忠义之士,为护送太子脱险而甘愿断后。更因念及袁贵妃和两位幼子无人照料,这才不得已投降。字里行间,满是对这对母子的牵挂之情。
“说!”李来亨突然厉声喝道,“太子究竟去了何处?”
王承恩神色平静,微微躬身:“回禀将军,下官确实不知。太子殿下为避开追兵,特意分散而行。”
“哼,”李来亨冷笑一声,“你当真以为本将军会相信这等说辞?”
“将军明鉴,”王承恩抬起头,目光坦然,“若非太子亲笔所书,这道令旨又从何而来?况且”他顿了顿,“若太子与圣上同行,岂不是自投罗网?”
李来亨沉默片刻,目光在王承恩脸上逡巡。这个曾经的大明内官监掌印,此刻竟显得如此从容不迫。
“来人!”李来亨突然开口,“传令下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