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叫梅友文,瘦削文弱,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;另一个叫萧远山,生得英武不凡,蓄着浓密的络腮胡,眉宇间透着几分侠气,但此刻也是紧张得手足无措。
“回、回殿下的话,”梅友文结结巴巴地说,“家主去、去扬州了”
“扬州?”朱慈烺冷笑一声,“这个时候去扬州?”
萧远山忙道:“确实如此,家父前日便启程了。”
朱慈烺懒得与他们多言,示意锦衣卫任逸洲、张涛去审问。两名锦衣卫会意,架起两人便往偏厅走去。
“进去吧。”朱慈烺带着东宫侍卫,押送着张慎言、赵之龙、韩赞周三人,在众将陪同下进入梅家大宅。
庭院深深,假山曲折。朱慈烺一路走来,处处可见奢华装饰。厅堂之中,更是金碧辉煌,朱漆描金的柱子,雕龙画凤的横梁,就连桌椅都是南海黄花梨打造。
朱慈烺暗自冷笑,这孝陵卫的指挥之家,倒是比皇宫还要阔绰。难怪朝廷年年亏空,原来钱都被这些人中饱私囊了。
“都坐。”朱慈烺笑着招呼众人落座。张慎言和韩赞周面如死灰,唯独赵之龙神色从容,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朱慈烺心中一动。这赵之龙不对劲,历史上他可是第一个向清廷投诚的南明将领,怎么今日如此镇定?莫非
“赵之龙!”朱慈烺突然厉声喝道,“这次谋反,你是主谋,为何还敢送上门来?”
赵之龙身子猛地一颤,随即慌乱道:“千岁爷,臣、臣已经在密奏中说明了一切,还揭发了南京的逆党”
张慎言和韩赞周两人听了这话都气得怒瞪着赵之龙。
“密奏?”朱慈烺眉头一皱,“什么密奏?”
“臣已托左懋第带去给千岁爷的!”赵之龙声音都在发抖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朱慈烺冷笑:“左懋第可没递上什么密奏。”
“什么?”赵之龙如遭雷击,扑通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,“千岁爷明鉴,臣是真心效忠啊!”
这时,黄小宝端着油饼和酒葫芦进来。朱慈烺接过来,大口吃喝起来。其他将领也纷纷效仿,酒香四溢,油饼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