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慈烺缓步走到朱国弼面前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位昔日的对手。朱国弼低着头,双手紧握,浑身微微发抖。
“朱国弼,”朱慈烺笑道,“你倒是条硬汉,这么多人求饶,就你不开口。看来今天是等着被砍头了?”
这句话仿佛刺破了朱国弼最后的防线,他浑身一颤,眼泪夺眶而出。曾经的威风荡然无存,只剩下一个被命运击垮的可怜人。
“哭什么?”张慎言突然开口,“我们可都是大明的忠臣,死则死矣!”
“说得对,”韩赞周也附和道,“我们这些人都是为国而死,死后也能名垂青史。”
朱慈烺转头看向二人,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:“青史?”他轻笑一声,“历史可是由我这边的人来书写,你们觉得会给你们留下什么好名声?”他转向一旁的马士英,“马制军,你说呢?”
马士英冷笑着上前一步:“张藐山,你是权阀,图谋造反,十恶不赦!”
“你”张慎言双目圆睁,怒火中烧,“老夫何时成了权阀?”
“你和韩赞周沆瀣一气,不是权阀是什么?”马士英步步紧逼,语气咄咄逼人。
“那你和黄得功又算什么?”张慎言气极反问,声音都有些发抖。
马士英正色道:“我们自然是东林后继。”
朱慈烺适时插话:“我乃东宫世子。钱先生、司远益、龚先生、吴先生都是本宫的老师,自然也是东林君子。”
张慎言语塞,脸色变得异常难看,真正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。他一平时之乎者也的老儒怎会是朱慈烺和马士英的对手。
朱慈烺转向跪倒的俘虏们,声音提高了几分:“尔等是不是被权阀张慎言、韩赞周蒙蔽,居然敢反对本宫和皇上?”
聪明的俘虏们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,纷纷开口附和:
“千岁爷明鉴,我等确实是被这些可恶的权阀蒙骗了!”
“他们说要勤王,其实是要造反啊!”
“还说要替魏逆平反,必须铲除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