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用半年时间就练出这样的精兵,这等带兵本事,早已超越圣上了。”马士英意味深长地说,“黄总戎,识时务者为俊杰啊。”
黄得功长叹一声,手从刀柄上松开:“原本只想尽忠职守,却落得如此境地,如今却要沦为奸臣了。”
“谁说是奸臣?”马士英面色凝重,“我们现在可都是东林君子!那些在城内负隅顽抗的,才是权阀奸贼!”
玉溪河畔,夜色朦胧。
双峰门外的灯火将河面映照得波光粼粼,岸边店铺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为这繁华之地增添了几分诗意。河岸两侧的柳树随风轻摆,婆娑的树影在河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一座精致的茶楼就坐落在河畔,虽然规模不大,但胜在雅致。茶楼的檐角挂着几盏玲珑剔透的花灯,在夜风中轻轻摇曳。二楼的窗棂雕刻着精美的花纹,透出温暖的灯光。
茶楼里,几位文人雅士正围坐在临窗的雅座。案几上摆着几盏青瓷茶盏,一壶上等龙井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
左班监察御史纪坤端起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。茶水的清香在口中弥漫,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忧虑。自从跟随崇祯父子南下,因官职太低,他只能自己寻个落脚之处。
好在遇到了老相识黄宗羲,才有了今晚这场雅聚。看着眼前的故友,纪坤心中五味杂陈。
琵琶声悠扬,一旁的锦城才女李昱霖指尖轻拨,为众人助兴。她一袭淡青色长裙,眉目如画,举手投足间尽显江南女子的婉约风情。
“太冲兄为何眉头紧锁?”纪坤放下茶盏,看着黄宗羲凝重的神色。
黄宗羲的目光透过窗棂,望向远处的夜色,语气沉重:“春帆兄以为这次南京之变,当真只是权阀作乱?”
纪坤一愣,随即苦笑:“成王败寇罢了。不过太子殿下给徐弘基等人定下权阀罪名,却清楚地显示了亲近东林阵营的立场。”
“亲近?”黄宗羲冷笑一声,“分明是利用!钱谦益、侯方域入阁,史可法领了七省总督,高弘图去了山东当巡抚。东林一脉要么被拉拢,要么被发配。这哪里是亲近,分明是要借东林之名,行诛杀之实!”
一旁的松江才子罗大公放下手中的茶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