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还很长，但他们都知道，天亮之后，一切都将不同。
来电了，季阳坐在床边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，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。
“怎么了？”孙芷影放下手中的漫画，歪着头看向他，“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发呆。”
季阳摇摇头，“没什么。”
“臭弟弟。”孙芷影把漫画书合上，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，“你说我们出去会不会得到表彰啊？说不定还能上新闻呢！”
季阳转过头，看着她天真的表情，心里叹了口气。如果只有他一个人，学校和诸家自然会为他争取荣誉。但有了孙芷影，这事就变了味。
“想什么呢。”他语气有些生硬。
孙芷影的笑容凝固了一瞬，随即了然地点点头。她低下头，翻开漫画，试图用色彩斑斓的画面掩饰自己的失落。
房间陷入沉默，只有翻动纸张的细微声响。
隔离室的窗外，夕阳正在慢慢沉落。橙红色的光线斜斜地照进来，为每个物体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边框。季阳站起身，走到窗边。广播里传来悠扬的校园铃声，宣告着又一天的结束。
又过了几天，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。
“可以出来了。”门外传来陆明远的声音。
季阳和孙芷影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。他们收拾好行李，走出隔离室的大门。
然而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欢迎仪式。没有掌声，没有喝彩，只有方远和几个校领导正在与大白握手告别。
陆明远带着诸葛雨朝他们走来，月光下，诸葛雨的脸庞显得格外清冷。
“孙芷影，我送你回宿舍。”陆明远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