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看到报纸上的试卷时，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女儿要重考了。特别是数学那几道题，连他这个大学教授看了都直摇头。那些复杂的公式和诡异的解题思路，简直像是在为难考生。
所以当接到孙芷影的估分短信时，他站在办公室发了好一会儿呆，手机屏幕都差点看出一个洞来。在众多川大子女中，孙芷影那90来分的成绩不仅不低，反倒排名靠前了。
这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算错了分数，专门打电话问了陆明远。等到确认回复以后，孙守民松了口气，但心里更惆怅了。
这个总分太尴尬了。
根据各校反馈，一本线肯定到不了500分。闺女这个分数，顶尖名校是没希望了，985又跌不下去。关键是她一门心思要跟那臭小子，这就要命了。
虽然骂过，可惜毫无效果。他心里也有顾虑。而且疫情期间孙芷影在华城明德中学综合教学楼前那决绝的一幕，他们都知道了。
清高归清高，但涉及到自己闺女的事情，孙守民还是只能让步。现在他巴不得孙芷影填不出来，安安分分地填川大多好。
“妈，我填啥，给个建议呗。”孙芷影转向方雅琳，眼巴巴地看着她。
“填啥？你想报什么就报什么吧。我们哪有资格对你的未来指手画脚！”方雅琳冷哼一声，语气里满是讽刺。
“要不，我报考东师的动物科学专业？”孙芷影眨巴着眼睛说，故意挑衅。
方雅琳拿出毛线织了起来：“可以啊，我熟悉他们养猪专业的位教授，到时我替你介绍认识。”
“生猪？我开个宠物店怎么样？”孙芷影翻了个白眼，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。
“都行，我们家不会看不起任何职业。”孙守民端起茶杯淡淡地说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孙芷影眼珠一转：“要不选旅游管理专业？毕业后我去做导游？”她心想，做女导游麻烦事多，看你们这对教授愿不愿意让女儿抛头露面。
谁知孙守民抿了口茶：“这个也不是不行，我和锦程东陵公司很熟，可以帮你联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