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辰本想说什么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他也没有把握,赵新民还会在化工厂等着自己去抓。
车灯扫过化工厂残破的围墙时,他猛然抬手——泥泞路面上,43码运动鞋的波浪纹鞋印间,散落着三枚沾血的一角硬币。
“c组封锁西侧排污口!”他踹开锈蚀的铁门,夜视镜里泛起绿光。
废弃反应塔顶端,一道黑影正用铁锤撬动通风盖,八棱锤上的黑褐色血痂在探照灯下泛着油光。
派出所的民警把一对夫妻领到门口,对李睿说道:“就是他们报的警。”
“警官你好,”丈夫率先开口道,“我叫金伟,是韦自谦的邻居,我们是老乡,一起做生意的。”
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韦自谦出事了的?”李睿问道。
“2点30分,”金伟非常确定地说道,“每天这个时候,我就和他一起骑着三轮车去卖菜。”
“他平常睡觉没有那么死。”金伟说,“我把门拍得山响,屋里也无人应声。我怕耽误了卖菜,就翻了进取,在窗前一看,发现大床上韦自谦两口子和他儿子身上和头上全是血,被子也都是黑红一片。”
金伟老婆说道:“我到西边的小房里去看,韦自谦的两个女儿仰身躺在床上,身上没穿衣服,头部全是血,两人的腿朝床下垂着。我连忙喊‘出事了,出事了’,附近人来了才想起来报警。”
“我最心疼的是韦家三个孩子。”金伟老婆的肩膀突然塌下去,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,她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,“韦自谦的小女儿笑笑平日里叫我干妈,很讨人喜爱。”
喉头剧烈滚动,像是吞下烧红的炭块,“看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……”
“赵新民!”李睿的怒吼惊起夜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