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刺客是林家派的,林国公阖族被下大牢,只待秋后问斩,林氏皇后也上表自请废后,事情本该到此为止。
长宁郡王并未做什么,一切都是林国公的主意。
现在长宁郡王被羁押在天牢,因着怀闵太子的关系,为他求情的旧日朝臣络绎不绝,“陛下应当看在已故的怀闵太子份上,宽待他们些才是。”
季宴清冷漠的瞥他一眼,“其余人呢?可还有替长宁郡王求情的?”
底下又有几个朝臣站出来,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,季宴清心中冷笑。
长宁郡王当然该死,若不是他给了林国公希望,他岂敢贸然行刺杀之举,宁宁又怎会枉送性命。
他当然该死,不过比起死,更痛苦是生不如死,他冷漠的开口,
“将长宁郡王贬为庶人,不得再居王府,即日起王府众人身边不得在留人服侍,阖府众人生死不得出沧州一步。”
他将求情几位朝臣点出来,“既然你们同长宁王府感情深厚,想来很是愿意看顾王府众人,日后都去沧州府衙寻个差事做。”
“陛下”
从官变成小吏,那差距可太大了,有人想为这几位大人求情,季宴清不耐烦道,“求情者同罪论处。”
季宴清如常回到沁芳殿就寝,现下于海又调了一些新人进来。这里不似前几日荒凉。
他坐到小书房忙碌,间隙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。
院中的石桌还在原地,只是那再也没有了那抹身影,他看了一会起身走到院子,在宁宁常坐的位置坐下。
她选的这个位置、方位都很好,这里没有宫墙阻隔,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广阔的天空,季宴清心道,怪不得宁常坐在这。
宁宁往日坐在这想什么呢,想外面的世界吗?
那有什么好的,宫中锦衣玉食有什么不好?他想不出来答案,一直坐到月上中天才回去内室。
他吩咐过不让人动沁芳殿的一草一木,一砖一瓦,内室一切如旧。
他躺在床上想,往日宁宁说她生气半夜要来找自己的,为何他在这住了这么久,并不见她来找自己。
自己连累她丧命,以她性子应当对自己破口大骂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