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好谈的。”梁春梅盘腿坐在床头,斩钉截铁道:“站在厂长的角度,如果是你媳妇被砍进医院,你儿子被打成重伤,你会怎么做?靠三言两语的好话就谅解对方了?对不起,我骨头可没那么软。”
宋厂长闻言,脸上堆满了笑容,“是是是,所以才要谈谈嘛。我听说你家四鸣还没工作吧,这事我来办,保证帮他安排得明明白白。”
这条件的确很诱人,当下背景,下岗的工人不计其数,更别说往厂里面塞人了。
“真的?”赵保田心动了,忙拽了拽媳妇,“春梅,如果老三也进铝厂,以后就不用蹲街修自行车了。”
端上国营厂子的饭碗,将来还怕饿肚子吗?
对象都好找了。
然而,这点条件对梁春梅来说还远远不够。
人心变化莫测,别看宋厂长现在客客气气、点头哈腰的。
可谁能保证他以后会不会变卦呢?
老伴快退休了倒还好,但老大和老四还年轻。
宋厂长若芥蒂此事,心中有了龃龉,以后指不定会咋刁难他们呢。
想到这里,梁春梅淡淡道:“要想和解也行,除了帮我家老四安排工作外,你们还得赔钱。”
“成!”宋厂长立刻点头,就等这句话呢。
提钱就说明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,怕就怕对方油盐不进,一直闹到底。
“梁大姐,你说说看,打算让我们赔多少?”
“厂长说吧。”梁春梅把皮球踢了回去。
赵保田转了转眼珠子,也补充道:“厂长,你看我和我媳妇自从住院后,这误工费、伙食费和医药费啥的,每天都要花不少钱。我家老四被打得遍体鳞伤,眼下也上不了工,家里家外没了收入,出院后连袋面都买不起了,所以”
“3000块钱怎么样?”宋厂长直接打断他,“每人1000块钱赔偿。”
做为国营铝厂的大厂长,他一个月工资也才100出头。
效益差时,也就八九十块钱。
一口气拿出3000,这的确不少了。
赵保田哪里见过这么多钱,心里激动坏了。
可老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