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眸见天色尚早,便想着从御花园穿行,赏赏花,舒缓下紧绷的神经。
一路上,宫灯昏黄的光晕摇曳,到了御花园,他从龙撵上下来,缓步而行。
御花园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花香,微风拂过,枝叶沙沙作响,一阵悠扬琴声吸引了他注意,是谁在这个时辰,来御花园里抚琴作乐?
他觅声而去,侍卫和太监们见状,紧紧跟随。绕过那簇繁花似锦的花丛,眼前的一幕瞬间抓住了萧浔的目光。
银白的月光如霜般倾洒而下一名身着绯色舞衣的女子,在月光下翩翩起舞。
她轻抬皓腕,宽大的水袖如灵动的绸带,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。其舞姿刚劲飒爽,毫无寻常女子的娇弱之态。
腾跃之际,身姿矫健,恰似苍鹰振翅,欲搏击浩瀚苍穹;转身之时,又似游龙穿梭,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,充满力量感。
那绯色舞衣在晚风中烈烈作响,仿佛要将这沉沉夜色点燃,释放出无尽的炽热。
她手中的水袖更是灵动多变,时而如长虹卧波,气势磅礴;时而似柳絮纷飞,轻盈飘逸。
一招一式皆精准有力,将袖舞的独特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,也为这清冷的月光添上了一抹热烈奔放的色彩。
石玉晓其实早就敏锐地察觉到萧浔的靠近,却仿若未闻,继续跳着,展示着她的舞姿。
她进宫已有数月,一同前来的五位和亲公主,唯有她至今还未侍寝,仍住在寿昌宫里,这让她深感难堪。
今日是个绝佳的机会,她无论如何都要牢牢把握住。
她一个精心设计的大跨度旋身,借着舞步的惯性,直直朝着萧浔冲了过去。
萧浔见状,下意识地伸出手,稳稳扶住了石玉晓。
石玉晓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,抬起眸,故作惊讶地轻呼道:“陛下?您怎么会在此?”
萧浔唇角上勾,“你为何在此起舞?”
“回陛下,今晚月色正好,又恰逢兄长生辰,妾身思念母国和兄长,一时兴起,便在此舞上一曲,不曾想惊扰了陛下,还望陛下恕罪。”石玉晓的理由十分充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