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真是这样,那吴王岂不可以尝试通过道王接近戴府呢?”
听到这里,齐智通忍不住提出了疑问。
“请问阁下的正室与其她妾属之间的关系融洽吗?”
柴五洲随即反问道。
这一刻,答案浮现在齐智通脑海之中。
正是因为有了阎立本之女嫁入,戴氏与阎门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,才促使双方各自站稳脚跟。
然而,这也意味着真要动戴至德的话,事情复杂程度远超想象,背后推手更是难以捉摸。
“更重要的是,”说到此处,柴五洲嘴角泛起冷笑,“你知道前首相生前所任职位是什么吗?”
齐智通茫然摇头表示不知。
贞观七年戴胄便离开人世,如今已进入贞观十五年尾声。
时间久远以至于多数人都记不清当年的事情了。
“先后担任兵部郎中、大理寺副官、尚书左丞以及后来升任吏部尚书直至成为首相。”
柴五洲继续讲道,“他在担任吏部尚书期间因为偏重执法人才而降级到了户部……无需详述有多少法务界人士受其恩典影响深远;
但从大理寺基层一步步走到国家最高领导人之一的位置上,这条路本身就非常艰难。
现今戴至德作为大理寺掌门人物并且深受太子信赖,所有人都期盼着未来某日他能够再次攀登权力顶峰。”
齐智通震惊不已,想要说什么,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。
柴五洲微微摇头,说道:“你若是动手杀了他,无疑是在向全天下的法家之士宣战。到那时,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刑部,抑或是各州司马与法曹,都会对你穷追猛打。因此……你若打算送命,可千万别把我牵扯进去。”
齐智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他很清楚,在这个世上最令人畏惧的并非皇权本身。
即便是皇帝本人,很多时候也被手下的人阳奉阴违。真正令人恐惧的是那些关于学派间的斗争。
儒家、法家、道家乃至佛家的力量,远不是区区一个齐氏家族所能抗衡的,甚至连塞牙缝都不够用。
“那此事该如何是好?难道要因为戴至德插手,就让事情继续深入调查下去不成?”齐智通的脸色再次转为冷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