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鹿正好收起平板,直起身子,一转头就撞上他晦暗不明的视线。
桑鹿眉梢微微扬了扬,用眼神询问:?
奇怪。
他平时大多时候都是目的明确,要么在书房加班工作,要么去健身,回到卧室基本都是直接躺下。
今天怎么坐在床边发呆?
正疑惑着,毫无征兆地声音飘到耳畔,他叫了她一声。
“桑鹿,过来。”
嗓音很轻,低低沉沉。
不是命令的口吻,更像是一种商量。
这个语气让桑鹿恍惚了一下。
想起封砚第一次开口说话时的场景。
也是这句话。
甚至语调都是差不多的。
但神情天差地别。
在宴会厅的露台那次,他黑沉的眸子里荡过散漫笑意。
此刻,封砚眼神深不见底,辨不清任何情绪。
桑鹿顿了顿,不明所以。
脚步已经往那边挪,站到他跟前。
她站着,他坐着。
俯视的角度。
他很高,平时她很少能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。
头微仰着,头发刚洗过,很硬的发质难得温顺,被他捋至额后,五官清晰呈现,轮廓流畅利落。
好看得让人心颤。
桑鹿收敛心神,睁了睁眼睛。
“怎么啦?叫我干嘛?”
一句话刚说出口,手腕忽然被他大掌握住,被一股力道带着,她跌坐到床上,手臂支撑着柔软床垫,怔怔抬眸,看到封砚已经站起身,垂眸盯着她。
他高大影子完全覆盖住她的身躯。
一双冷淡漆黑的眸子沉而深,映出点点细碎光芒。
气场凌冽森然的男人习惯了对任何事情都要了如指掌。
不允许任何模糊不清。
如果说,上次车上那个吻。
她是被动的,在浑然未察的情况下发生的。
现在他希望她能清楚意识到,现在两人都清醒且理智。
充满掌控欲的视线逐渐下滑,停在她唇瓣。
又转而看向她眼睛。
“要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