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素,黑礁村唯一的少女,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裤,赤着脚,小心翼翼地在湿滑的礁石间跳跃。
她背着几乎与她等高的竹篓,来这里采集一种附着在礁石底部的、苦涩却能果腹的低阶“铁线藻”。
她的目光被那块巨大的浮冰吸引。
冰里有人?
她壮着胆子靠近,寒气扑面而来,冻得她一哆嗦。
透过半透明的冰层,阿素看到了一张脸——苍白,俊朗得不像凡俗,墨黑的长发如同海藻般冻结在冰里,穿着一身样式古怪、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玄色衣袍。
最让她心惊的是那人胸口,深深嵌着一截温润的白玉物件,像半支簪子,那玉竟在冰封中散发着极其微弱、却异常坚韧的柔光,仿佛在对抗着万载寒冰的死寂。
“爷爷!爷爷!快来!”阿素的声音带着惊惶和难以置信的颤抖,划破了死寂的海湾。
被阿素唤作爷爷的老者,并非她的亲祖父,而是黑礁村年纪最长、也是唯一略通草药和粗浅推拿的“海伯”。
海伯佝偻着背,脸上刻满风浪和贫瘠的痕迹,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冰中人的瞬间,闪过一丝惊疑。
他活了大半辈子,从未见过如此景象。
那人的衣服样式古老得只在残破壁画上见过,胸口的玉光更透着不凡。
他沉默地观察了许久,用布满老茧的手试探着冰块的寒气,最终叹了口气:“丫头,去叫大壮他们来,带上凿子。这人…兴许还有口气。”
几个精壮的渔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将冰中人和包裹他的一大块寒冰拖离礁石滩,弄回了海伯和阿素那间低矮、弥漫着鱼腥和草药混合气味的石头小屋。
凿冰的过程小心翼翼,生怕伤及里面的人。
当最后一层薄冰被凿开,那男子彻底显露出来。
肌肤触手冰冷刺骨,毫无活人气息,但胸口的白玉步摇散发出的微光,如同风中残烛,却顽强不灭。
海伯指挥着阿素烧热水,用厚厚的、带着咸腥味的旧渔网将他包裹,再辅以他珍藏的、仅有的几味温补草药熬成的热汤,用芦苇杆一点点滴入男子干裂的唇缝。
最原始的方法,近乎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