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凤台回到屋内一眼便瞧见花晚凝端坐在窗前,手中持着绣针,正全神贯注地绣着什么。
他悄然走近一看,原来是一方手帕。
那绣工精巧,针法细腻,银针在绣布间穿梭时,帕角处已然出现了半朵花瓣,栩栩如生,似乎还带着清晨的露珠,娇艳欲滴。
见自己从前随口说的一句却被花晚凝记在心里,梁凤台满心皆是欢喜,情不自禁地从身后轻轻环住花晚凝,一手拿掉她手中的银针防她戳伤自己,“晚凝绣的拒霜花,真真好看极了。”
花晚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待看清是他,才轻嗔道:“对啊,你不是想要这拒霜丝帕么?”
“知道我为何想要吗?”梁凤台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。
“嗯?”花晚凝歪着头疑惑道。
“前些日子你给了庆王那厮一个帕子,我可吃醋了。”梁凤台坦言道,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。
原来是薛家谋反的那天,花晚凝轻笑着说道:“不过是无心之举,哪曾想你竟记挂到如今。”说着,她轻轻放下手中绣针,缓缓转过身双手环上梁凤台脖颈,眼眸满是笑意,“我这心里,可就只装得下你一个人,这拒霜花手帕,也是独独为你而绣。”
梁凤台望着眼前佳人,爱意翻涌,忍不住俯身,轻轻吻上了上去,又是一番胡作非为……
“我这才……”花晚凝话音未落,梁凤台已衔住她鬓边垂落的珍珠步摇。纠缠的青丝扫过绣绷上未完成的并蒂莲纹,惊起几片拒霜花瓣,随风飘过十二扇描金屏风,落在伽蓝寺百年古柏的铜铃铛上。
伽蓝寺中,花瓣悠悠飘落,静谧清幽,香烟袅袅。
赵景煦走了进去,目光四下搜寻,发现只有逍遥子一人。
逍遥子正摆弄着观星所用的浑天仪,青铜星晷正将辰时的日光剖成二十八道星宿。
赵景煦避开满地卦签走进来,见逍遥子攀在紫檀木架上,往鎏金天球添缀新铸的赤道环,铜
屑纷纷扬扬落在他玄色鹤氅上。
逍遥子听到脚步声抬眸,见是赵景煦,神色微微一滞,随后偏开头,手中铜匙突然敲在《开元占经》卷轴处,“浑仪第七重黄道环,当用云州的寒铁淬炼才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