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凡人啊,思绪乱飞。
姜阿笱缓缓摇头,发丝在光晕中划出细微的弧线,喉间溢出的轻笑裹着玩味。
温润的嗓音已漫过石头的头顶:
“他啊,贪财不成,失魂落魄。”
余贝弛收拾完自己滴血的心,回过神之际便看到那一人一仙不知道在低声说些什么。
只是石头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。
“怎么了?”
余贝弛将筷子分出去,狐疑地开口。
姜阿笱笑而不语,只是道:“吃饭吧。”
随即从容地从一脸懵的余贝弛手中接过已打开的竹筷。
指尖轻触筷身的动作流畅而克制,仿佛接过一件雅致的器物。
他垂眸凝视一次性碗中晶莹的米粒,手腕微抬,用筷子尖挑起一小撮米饭送至唇边。
余贝弛狐疑的扫了眼眉眼间一派疏淡的姜阿笱,又试探的看向石头。
结果石头也只是冲他傻笑,扒拉着米饭不说话。
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?
奇怪了?真是够莫名其妙的。
余贝弛不明所以地咧了咧嘴,拿着筷子在桌上一怼,大口的往嘴里扒拉菜。
饭盒整齐码放着清炒时蔬与豆腐,姜阿笱避开餐桌中央油亮的肥肉,只将碧绿的菜心夹起。
在碟沿轻轻沥去多余汤汁后才入口。
连素菜中的姜丝蒜末也被仔细剔出搁置一旁。
几乎可以说,姜阿笱吃饭只吃白米。
像往常一样,姜阿笱吃得最快,最早离席。
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温读字典,而是将水盆抱到地上,再度恢复垂眸思考的状态。
“神仙,这怪鱼的来历不都知道了吗?还看什么?”
余贝弛嚼着酱香四溢的鱼脍,纳闷的开口。
这神仙头一低,跟那个很有名的思考的大卫雕塑一样。
姜阿笱眉心微微蹙起,在额间折出一道浅痕:
“旧志记载,渎水向北入江,而今的渎水早已堵塞许久,这琴鱼也应当不复存在。”
他缓缓挺起身来,动作带着迟疑的滞涩。
余贝弛咂吧着嘴,嘬着牙缝含糊不清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