遭了,列祖列宗不会想打死他吧?
通过手指的缝隙,余贝弛偷瞄向前方,姜阿笱果然是一头扎进了网络用语学习的河里。
废了废了,这下废了。
姜阿笱这以后上天了怎么办?
见到其他神仙就“what’s upbro! ”或者是“hey,man”
完了完了,这下完了。
他竟然把玉帝的兵给带歪了。
余贝弛猛地又一拍脑袋,陷入郁闷。
和手机音频重叠的复读声从前方传来,每个字都像被砂纸打磨过般清晰。
如果不是姜阿笱能发出声音,单单看他这副咬字用力得近乎虔诚的模样,谁都会认为他在读圣贤书。
很快,姜阿笱的声音在他耳中碎成断续的残片。
余贝弛一边苦恼着,只觉眼皮渐渐发沉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连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。
只记得晚上难得做了一场梦,他在混沌的梦境中仓皇奔逃,身后是头戴巍峨高冠的玉帝,手持奏本紧追不舍。
玉帝的衣袂猎猎作响,眉宇间怒意凛然,手中的奏本使劲往他屁股上招呼。
每一次挥动都裹挟着雷霆之势。
他拼命想逃,双脚却似陷入泥沼,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挪动半分。
玉帝一边打他,洪钟般的声音还在虚空中回荡,重复道:
“作孽啊!作孽啊!”
余贝弛趴在地上,睡的嘴角流出口水,时不时瑟缩两下。
迷迷糊糊间,他只觉得这玉皇大帝不愧是玉皇大帝,打人都不怎么疼。
屁股还冰冰凉凉的。
只是很快的,他便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肉香交织的气息。
这味道既像烤焦的皮革又似炙烤的肋排。
肉香……
肉香?
完了完了,自己屁股是不是被打烂了?
被打熟了?
余贝弛的鼻腔被这两种矛盾的气味撕扯着,甚至感觉自己皮开肉绽的伤口正滋滋冒油。
他浑身颤抖,猛地从梦里惊醒。
正当余贝弛试图用手确认伤口时,睁眼的瞬间,晨光里晃动着石头矮矮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