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贝弛说得恭敬,但却伸出手实实在在地伸了一个大懒腰。
石板在午色中泛着青灰的冷光,韩警官撑着膝盖起身,石面粗糙的触感还残留在掌纹里。
他轻轻点头:“行,忽悠人的话你擅长,旁的也没必要多说了,走了。”
皮革封面的记事本被随手抄起。
话音坠地时,韩警官已转身,鞋跟与青石板相击的脆响,惊飞了桂树上梳理羽毛的灰斑鸠。
余贝弛坐在石板上仰头看韩警官,见他的影子被夕阳拉成一道利落的切线。
倒是稀奇啊,这韩警官第一次找他帮忙。
不过,忽悠人这种事,他确实擅长,骗一个老太太,不在话下。
余贝弛自在的站起,刚咧出一抹自信笑容,惊飞的鸟儿便扑棱着翅膀掠过树梢。
羽毛簌簌抖落的阴影尚未消散,一坨灰白的鸟粪已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发间。
这突如其来的“天降馈赠”让空气凝固了半秒。
擦,他还在想这个星期是不是不会被鸟屎砸中。
真是没让他失望啊。
余贝弛眼皮都不曾颤动,随手摘下沾着晨露的叶子先简单抹去秽物。
转身往屋里走,步履从容得仿佛头顶戴的是玉冠而非鸟粪。
唉,习惯了。
姜阿笱接过石头递过来的菜,稍稍侧眸:
“警察也会和骗子合作吗?”
正在拿着纸巾来回擦拭头发的余贝弛闻言挑眉,短袖随着耸肩动作泛起褶皱:
“嘿嘿,都是为人民服务嘛,再说了,那属于善意的谎言。”
说着,他忽然咧嘴笑开,露出虎牙尖上一点狡黠的银光。
姜阿笱微微垂下眼睑,下颌理解地轻点三下。
恰逢石头递来竹筷时,他的手掌在半空悬停半秒,用虎口轻轻卡住筷身中段。
石头满脸的期待:“神仙,快尝尝,我都是跟葛大妈他们学的。”
姜阿笱眉间舒展的纹路泛着柔和的光晕,轻声道:
“好的,多谢。”
此时木质椅脚与瓷砖地面突然迸发出尖锐的刮擦声。
余贝弛衣服下摆带起的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