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韩警官所说,她被骗过好几次,但每次遇见所谓的大师,她都是这般虔诚。
连警察都没办法,她只能依赖于那个万一。
若是磕几个头能找到她儿子,这个老母亲只会感激涕零。
“东南西北四个卦,您轮着算!”
嘶哑的哭喊混着血沫,终究还是让姜阿笱溢出了那声叹息。
老太太抬头,额头上的沙子滑落时,她眼神决绝:
“若算出死卦,我也认了,活到这个份上也没了念想,今夜就悬梁追他去!”
姜阿笱掀起眼帘,眸中映出老太太眼底猩红的血丝。
让他想起自己随元帅寥寥几次奉命下凡时,所见的饿殍枕藉灾荒地,所听的卖儿鬻女哭嚎声。
这无情的天,你且看看如今是否还需要神仙吧?
姜阿笱面无波澜,只是在脑中飞快地把天条在脑中过了一遍。
只是帮老人家算上一算罢了,掐指之事,不违天规。
若是元帅在此,也应当会这么做。
念及此处,姜阿笱的手掌牢牢兜住老太太欲再度下垂的肘部,不由分说地将其搀扶起来。
老太太欲再跪,却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姜阿笱的手。
姜阿笱扭头,目光掠过还站在那里谈声叹气的余贝弛:
“别忘了韩警官交代你的事。”
声音低沉却清晰。
这让余贝弛肩膀一颤,慌忙伸手接住老太太的臂弯。
绷着一张大师脸,又开始接着忽悠:
“其实您的面相细看下去,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明显命里带福,要宽心以待。”
一时间,老太太被余贝弛这一连串的假把式说得有些发懵:
“我有福?”
余贝弛重重点头,“没错,只是福里有一坎,但问题不大。”
姜阿笱退到后面,抬眼望去,苍穹蓝得近乎残忍。
毕竟是用一众神只反复漂洗过的。
“我儿子常年在外务工,就在那什么海那里……”
老太太拉着余贝弛的手想了好一会,才想起来儿子的务工地点。
闻言,余贝弛太阳穴猛地一突突,下意识扭头看向若有所思的姜阿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