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阿笱快速扫了一眼老太太身后的石板,对着旁边的余贝弛低声嘱咐道:
“将人扶进屋,顶有烈阳,底触寒石,上了年岁对身体不好。”
余贝弛刚准备行动,一直在门口听着他们谈话的石头立马跑了过来。
“我来,”石头从他们手中接过老太太的臂弯,“奶奶,我们进屋。”
老太太低头扫了眼自己沾着泥的鞋底,不好意思地摇头:
“不用进去,我就站在这,我脚脏。”
“没事,屋里的地也不干净。”
石头童言无忌,实话实说。
这让余贝弛猛地瞪了一下他光滑的后脑勺。
瞎说啥呢?起码他每天晚上盘坐的那一块很干净。
灰都在他屁股上。
见老太太离得稍远了些,姜阿笱看向正努着嘴无声说些什么的余贝弛,终于问道:
“你真会看相?”
这些事情,韩警官可没同他说过。
察觉到姜阿笱语气中的探究之意,余贝弛高深莫测地回望过来。
随即麻利的摇头:
“当然不会,这叫洞察力。”
见姜阿笱眼中的好奇之色更浓,余贝弛咬着下唇轻笑出声:
“那老太太裤脚沾着几处黄褐色泥点,鞋边还挂着干涸的泥浆结块,明显是反复踩过湿润的田埂。
鞋边缘嵌着不少细碎的红土颗粒,土壤质地与城郊老爷庙一带特有的黏性红土相符,又种地,不难猜出住在哪?”
原来如此。
这凡人是这样判断出地域方位的。
姜阿笱了然的点头,继而问道:
“那水田又如何看出?”
余贝弛嘿嘿一笑,不禁感叹这神仙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。
“老太太身上隐约有稻草和炊烟混合的气味。”
说着,他忽然弯腰,将地上的一小截稻杆拾起。
“用稻杆引火,且这稻杆还不算干,应是这两年种的水稻,留守老人十有八九种不动田,自然要卖出去,至于收成嘛……”
姜阿笱提起唇角,自然而然地接上话:
“老人家先前说过,今年雨水大,还有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