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不疾不徐,语气中也不见畏缩和谄媚,周围人倒是对这个贫寒的秀女印象还算不错。
夏冬春被泼了茶水的气也差不多散出去了,如今瞧着安陵容倒顺眼了两分。
并且,安陵容真诚的眼神,叫她隐隐有些自得,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,莫名有种自己是老大的气派。
“好了,我还要去换身衣裳,你便跟我一起吧。”
想了想,又觉得这样说太没有气势了,夏冬春扭头补充了一句:“就当你给我赔罪了。”
说完,她扭着小腰跟着一旁等候已久的引路宫女走。
看似头也不回,实则眼睛一个劲儿往后飘的夏冬春被旁边的宫女看了个正着。
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,把安陵容引至夏冬春的身边。
“多谢姐姐不计较妹妹的失礼,姐姐这般心胸,想来跟家中长辈的疼爱离不开关系。”
作为做错事的一方,安陵容认为不论夏冬春的言语是否粗鄙,她确实应该在这个时候真诚道歉,并且安抚好苦主的心态。
所以,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巴结夏冬春,语气自然平和,就如同小姐妹之间的闲聊一般。
夏冬春奇异的被安陵容稳定的情绪安抚住了想要上天的心气儿。
“那是自然,我可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。”
这个时候,夏冬春的语调就正常的多了。
不尖锐也不跋扈,听着还挺娇俏。
“我叫夏冬春,是包衣佐领夏威的女儿,今年十七,你呢?”
顺好毛的夏冬春还是很好相处的,自以为人缘不错的她,已经把安陵容莫名的认成了知己。
“我叫安陵容,家父是松阳县县丞安比槐。今年十六了。”
“松阳县?县丞?那确实是个小官,怪不得你穿的这样破旧。”
夏冬春说的认真,她不是故意奚落安陵容,而是打心眼里就这么觉得。
安陵容也不恼,毕竟夏冬春是个十分好懂的人,她确实是口无遮拦惯了,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嘲讽别人。一个没情商的熊孩子。
“自然是不如姐姐家世优越,陵容能有幸得以进宫殿选已是恩赐了。”
这么说着话,就到了偏殿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