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怀安哪里还顾得上选举，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医院。
他脚步踉跄，姿态狼狈地往礼堂外冲。
“陆叔，慢点跑！”
顾景之的声音在他身后懒洋洋地响起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“陆秀云还没结婚就怀上了野种，这孩子没了也好，省得丢人现眼！”
“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，别气坏了，不然以后谁给陆秀云收拾烂摊子啊？”
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陆怀安心口。
苏秦也适时补刀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附近工人的耳朵里：
“未婚先孕，偷的还是别人的男人，这放旧社会，可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！”
“啧啧，真是伤风败俗！”
陆怀安脚下一个趔趄，差点摔倒。
他猛地回头，眼睛赤红地瞪着顾景之和苏秦，嘴唇哆嗦着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最终，他只能咬碎了牙，脸色铁青地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纺织厂大门。
灰溜溜的，像条丧家之犬。
台下的工人们看着陆怀安落荒而逃的背影，又听到顾景之和苏秦的话，顿时议论纷纷。
“我的天，陆秀云真的怀了赵爱国的种？”
“这种不要脸的女儿，怪不得陆副厂长刚才急着撇清关系呢！”
“可还不是嘴上说断绝关系，这不还是急着跑去看女儿？虚伪！”
“这种人当厂长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，能领导好我们吗？”
“我看悬！”
原本还在犹豫的工人们，此刻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了。
陆怀安刚才还义正词严地指责顾维章，转眼自己就因为女儿的丑事乱了阵脚，这前后反差太大了。
大家心里都有杆秤。
“好了好了，时间到！”
主持选举的人见状，赶紧出来维持秩序。
“请大家把手里的选票投进票箱！”
一分钟的投票时间很快过去。
计票结果出来，全场安静。
“顾维章同 志，得票一百零八票！”
“陆怀安同 志，得票一百零六票！”
“我宣布，顾维章同 志